回光返照一般持续多久

死者生前都遭遇了非人的折磨，甚至有受害者被做成了肉包子。

深夜，大家都围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个案件。

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走进了警局自首，承认自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做笔录时，他突然抬头看向我。

我叫程川，能听我讲个故事嘛?

1

程川自述:

我出生在 1995 年河南的一个小县城，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母亲患有先天精神疾病，父亲是个沉迷赌博的赌徒。

就连我的降生都充满戏剧性——是邻居发现母亲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才将她送往医院。

我的到来，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更加风雨飘摇。

七岁那年的夏夜，父亲输光了家里最后一点积蓄。

他沉默地回到家，用仅剩的面条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独自坐在阳台上吞咽。

我饿的蜷缩在角落。

但我不敢开口讨要，因为我知道等待我的只会是冰冷的皮带。

母亲瘫坐在地上，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她突然捉住一只爬过的蟑螂，咧着嘴朝我走来: 你吃，你吃啊......

那一刻我突然恍惚——这些精神病人的脑子里，究竟装着怎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当时的我吓坏了，哭了起来。

我本能地转向父亲: 爸爸......

可父亲只是从面碗里抬起眼睛，漠然地扫了我一眼，又继续吃他的面条。

吃啊，吃

母亲越凑越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用筷子夹起那只蟑螂塞进了自己嘴里。

父亲此时正好喝完最后一口面汤，他缓缓起身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而母亲在张大嘴巴叫我看她嘴里的蟑螂。

2

程川自述:

在那个年代，一个失去丈夫的疯女人带着未成年的孩子，注定难有好结局。

父亲赌输了房子，咽气后连棺材都没入土，讨债的就来收了房。

我和母亲就这样沦为了真正的乞丐。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废弃厂房安身。

母亲依旧神志不清，只是偶尔会呆呆地问我: 你爹怎么还不回来?

父亲刚走时，邻里看我们可怜，偶尔会送些残羹冷炙。

可这世上哪有长久的善心?

日子一久，我们再无人问津。

无人问津却不代表无人惦记。

县城周边十里乡的光棍汉们，早就把主意打到了母亲身上。

起初只是动手动脚占些便宜，见没人阻拦，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母亲被侵犯那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蹲在饭店门口等着别人的剩菜剩饭。

当我终于捧着食物回到家时，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母亲的哭声。

推开门的那一幕成了我一生的梦魇——两个禽兽不如的老头正压在我母亲身上。

我发疯似的捡起一块砖头冲了上去。

可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他们轻而易举地制服了我，用铁链把我拴在厂房门口，一脚把我千辛万苦讨来的饭踢到了路边。

我哭了起来，偶尔有路人经过，他们最多驻足瞥一眼，便又离去。

就这样我渐渐麻木了。

那段时间我明白一个道理: 眼泪对我来说比尿还贱。

3

程川自述: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母亲死去，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九岁那年，厂房门口出现了一个特别的男人，他叫贺文跃。

起初我以为他和那些龌龊的人没什么两样，但他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给了我几颗糖。

那一刻，我死寂的心突然跳动起来，我以为终于遇见了好人。

可这份希望很快变成了绝望。

他当着母亲的面侵犯了我

一个才九岁的孩子

我躺在地上整整两天才缓过来，而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也终于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

母亲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却无人照料。

她躺在床上，一边哭泣一边喃喃问我父亲去了哪里。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下了决心。

那晚，我从垃圾桶里捡了一块碎玻璃，亲手划开了母亲的喉咙。

那一刻我哭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给她永恒的安宁，也给自己离开的勇气。

我用桥洞下的破毯子裹住她，没铲子，就用碎瓦片挖，指甲缝里全是泥和血。

我会活得比他们都像个人。我没哭，也没怕，只有恨。

那一刻我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所有践踏我们的人，跪着看我们活得像个人。

所以你杀害那些人......是为了复仇?我忍不住向程川抛出这个压在心底的疑问。

程川的嘴角牵起一抹难以捉摸的苦笑。

是，也不全是。他轻轻摇头，眼神飘向远方，让我把这个故事说完吧。

就这样，我告别了生活九年的小县城，像一片落叶般开始了漂泊无依的流浪生涯。

4

程川自述:

九岁到十一岁，我像条野狗在城里转悠。

垃圾桶分三六九等，大酒店的后厨桶常有整只的鸡骨架，但保安也最凶;

学校小卖部门口的桶会有没吃完的面包，软趴趴的沾着草莓酱;

最差的是居民区的绿桶，净是些烂菜叶和用过的纸尿裤。

冬天最难熬。

有次我在快递站偷了件棉袄，被他们用铁链拴在消防栓上浇冷水。

我耳朵被冻烂了，但棉祆保住了，里子还藏着二十块钱。

开春时我在工地认识个独眼老头，他教我撬铝合金窗框卖废品。

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警察的追查，被送进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漫长的煎熬。

我总是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发呆，对其他孩子热情的玩耍邀请充耳不闻。

在这个本该充满童真的地方，我却像个异类，早已失去了孩子应有的快乐和天真。

这里的环境简陋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再挨饿受冻。

夜晚那些可怕的噩梦总会找上门来:

父亲从阳台一跃而下的身影，母亲被两个老头侵犯的场景......

但如今，这些记忆已经无法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

后来福利院安排我入学，因为我的特殊被分到了四年级。

在一群比我小的孩子中间，我的格格不入更加明显，很快就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

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逆来顺受。

5

程川自述:

一次下课，一块橡皮狠狠砸在我后脑勺上。

后面男生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我转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砸向课桌。

他的鼻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在摊开的课本上。

但这还不够。

他捂着鼻子后退时，我抬起腿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脚。

他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只能痛苦地抽搐。

后来他父亲怒气冲冲地赶来，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我抄起身边的木凳就砸过去，凳角在他眉骨上划开一道口子。

再敢动一下试试?

我盯着他渗血的伤口冷笑。

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一次，直到把他打死。

最后那个男生鼻梁被我打断了，没多久就转学了。

这件事过后，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招惹我。

任何试图挑衅的人，都会遭到我毫不留情的报复。

我成了全校闻名的刺头，连老师都在背后议论，说我是天生的坏种。

但这些评价对我而言无关紧要。

我懒得向任何人解释我的过去，也无需他们理解。

在这个世界上，不被欺负的唯一方式，就是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

尽管在校园里横行霸道，我的成绩却始终名列前茅。

福利院的院长是位慈祥的奶奶，她总用那双浑浊却温暖的眼睛望着我，固执地相信我会变好。

于是，在她面前，我会乖巧地垂下眼睫，收敛所有戾气。

这大概是我唯一愿意展现的温柔，就当是......回报她那份毫无道理的期待吧。

6

程川自述:

福利院里有个总爱黏着我的男孩，叫陈文炳，比我小两岁。

每次吃饭，他都会偷偷往我碗里拨些菜。

我从不推辞，只在他被其他孩子欺负时，默默把他护在身后——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交易。

转眼三年过去。

福利院常有义工来访，他们带着物资，打扫卫生，住一晚便离开。

那晚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流浪时被人殴打。

梦里没见血就是好梦，可这次鲜血糊住了眼睛，我惊醒了，决定去后山树林走走。

那是我常去发呆的地方。

可刚靠近树林，就听见异响。

月光下，白天的那个护工正捂着陈文炳的嘴撕扯他的衣服。

贺文跃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我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我抄起砖头砸下去。

只一下，男人就瘫软在地。

但不够，这种人渣就该下地狱

砖块一次次落下，直到头骨碎裂的脆响传来，温热的脑浆溅在我手背上。

陈文炳瘫坐在一旁发抖。

我让他回去睡觉，说这里我来处理。

其实我只是在水龙头下冲净双手，在树下坐了一会。

收拾行李时，陈文炳塞给我一叠皱巴巴的纸币——六百三十二块，他全部的积蓄。

离开前，我在院长奶奶房门外磕了三个头。

看，这就是命。我又要开始流浪了。

7

我默默听着程川的讲述，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同样是十五岁的年纪，有些孩子还在父母羽翼下无忧无虑地成长。

他却因为命运的残酷捉弄，背负了两条人命。

可以给我杯水嘛，谢谢

我给程川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程川自述:

记得看到那则新闻时，我正蜷缩在一辆南下的破旧面包车里。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就像我仓皇逃离的人生。

得益于十五岁的年纪和流浪早熟的外表，我看起来已经像个大人。

在广东，我托人办了张假身份证，混进了一家工厂。

头两年，我总在深夜惊醒，梦见警察破门而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