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边界感的公公

上厕所不关门，洗完澡不穿内裤。

甚至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他也站在一边盯着看。

我给老公说了很多次。

他毫不在意。

这是我家，我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再说，他是长辈，看你一下怎么了，又不掉块肉，就你矫情。

我心中火冒三丈，按下不发。

后来老公的裸照被他的同事看见，他黑了脸。

我呵呵一笑。

别人看你一下怎么了，又不掉块肉。

1

出门准备上厕所。

刚拉开卫生间的门，我赶紧关上。

尴尬地回房间。

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心里一阵恼火，拿出手机给老公发消息。

向明，能不能给你爸说一声，让他上厕所把门关上。

都几次了?让我一个当儿媳妇的看见尴尬不尴尬

老公立马回信。

放心，我给我妈说，让他提醒我爸。

我烦躁地扔下手机。

轻轻拍着刚睡着的宝宝。

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婆婆的态度不对劲。

拉着脸，筷子使得噔噔噔的。

我没忍住问了一声。

妈，怎么了，看着不高兴。

婆婆睨了我一眼，慢悠悠放下碗。

芳菲啊，你有事就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没必要给向明告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你了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干笑着说。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没明白。

婆婆哼一声。

不就是没关门吗?天天给向明说，那怎么着，把他爸打一顿啊?

我顿了顿，放下筷子。

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爸有时候不关门，我就不小心推开了，怪尴尬的。

公公嘟嘟囔囔地不满。

有什么尴尬的，事多。

婆婆继续吃饭不说话。

我没心情吃了，抱着孩子进了房间。

婆婆还在后面嫌弃。

城里人就是麻烦，嫌这嫌那的。

我关上门，把声音隔绝。

抄起手机就打电话。

向明，下班立刻回来。

没等他说话，我挂断了电话。

给孩子拿了尿不湿回来。

又看到公公只穿着内裤在我房间逗孩子。

火气刚要上来，我猛地一顿。

瞬间崩溃不已，大叫出声。

爸你穿我的内裤干嘛?

我简直要疯了。

公公居然穿着我的内裤。

还是太大穿不了，我扔掉的一条。

婆婆听到声音出来问。

又怎么了，大吼大叫的。

我快气哭了，指着公公说。

妈，那条内裤是我扔掉的，为什么孩子爷爷穿着

我都羞耻得不想叫爸了。

婆婆看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不就一条内裤吗，你爸穿了就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你一天天的在家待着不上班，我儿子赚钱容易啊

好好的内裤就扔了，你爸也是为他儿子节约才捡来穿的，大惊小怪的。

正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向明回来了。

怎么了又，吵吵闹闹的?

我还没说话，婆婆就抱怨起来。

还有什么，就你老婆事多，你爸不就捡了她的内裤穿吗，就哭哭啼啼的不得了了。

我不可置信。

什么叫事多，哪有公公穿儿媳妇内裤的，恶不恶心啊。

婆婆怒视着我。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有没有教养，说谁恶心呢?

行了

公公大吼一声，盯了我一眼。

向明，管好你媳妇，没个样子。

我坐在床边气得睡不着。

向明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

哎呀多大事儿啊，你至于吗?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向明，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我让你给爸提醒一下关门的事，你干嘛说是我说的?

他一脸不解。

本来就是你让我说的啊。

我一噎，不知道说什么。

向明已经钻进被子里睡了。

孩子也睡了，不好再大声吵闹。

2

第二天周末，向明在家休息。

一大早就来了一群亲戚。

都是向明的舅舅姑姑姨奶奶。

来了有七个。

我还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就都涌进房间了。

进来就一把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逗孩子。

好几个围在周围大声聊着天，看我奶孩子。

都是女性长辈，我也不好挂脸。

微微侧了侧身体，用衣服挡了挡。

向明姑姑突然伸手过来揪着我的胸往孩子嘴里塞。

我顿时一惊，黑了脸。

抓起被子挡在身上。

她不乐意了，开始阴阳怪气。

嫂子，你这媳妇金贵啊，当长辈的看一下孩子都不让。

婆婆撇了撇嘴。

她就这样，我可不敢说。

孩子还在吃奶，我忍着怒火不出声。

亲戚们都不高兴。

向明姨奶奶吊着眼睛看着我。

现在这些媳妇一个个都要上天。

我们那时候，她这样的，都不知道挨男人多少打了。

我忍不住了，冷冷开口。

孩子要睡了，你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孩子休息。

姨奶奶挨了个冷脸，哼的一声出去了。

走的时候婆婆剜了我一眼。

我只觉得这一家都是奇葩。

我继续喂孩子。

过来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看着我。

我转头一看。

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正站在床边眼都不眨地盯着孩子吃奶。

我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趴在床上。

我清楚地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

那绝不是看到孙子该有的。

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声音。

向明进来问。

怎么了，你叫什么?

我羞愤不已。

我喂孩子呢，你爸进来干什么?

向明啧了一声。

爸就看看孙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今天亲戚们都在呢，再说，他是长辈，看你一眼又不会掉块肉。

我简直想把他的嘴撕破，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们给我滚出去

向明不耐烦，垮着脸把他爸带出去了。

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我一边哄孩子，一边气得掉眼泪。

客厅里的人大声说话，根本没想着避开我。

向明媳妇也太不像话了，对长辈这是什么态度啊?

小菊，你也是当婆婆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治不住。

婆婆声音夸张。

我哪儿敢呢，万一挑唆得向明不给我们养老了，我到时候可没处哭。

向明，你以后可不能听你媳妇的，你爸妈才是把你养大的人，你可不能为了外人对不起他们。

向明立马表态。

哪儿能啊，舅舅你放心，我肯定向着我爸妈。

我心里不是滋味儿，难过得不行。

我和向明是邻村的，经人介绍认识，就结了婚。

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公公婆婆表现得很是热情有礼。

结婚后，公公经常上厕所不关门。

洗完澡光溜溜的就出来了。

进我房间也不敲门，老是让我尴尬。

我跟向明说了好多次。

他总是敷衍我，说公公以前在老家大院子习惯了。

可现在我很确定。

我的公公他就是没有边界感

不怀好意

向明的态度更是让我抓狂。

午饭过后，那群人走了。

刚松口气，手机微信叮咚一声。

我打开一看，险些气得晕厥。

婆婆居然把我的哺乳照发到家族群里。

好几十人，男男女女，长辈小辈都在里面。

没有一点遮挡。

我放下孩子就冲了出去，把手机扔到婆婆面前大吼。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种照片发到群里，赶紧撤回来

婆婆不以为意。

不就一张照片吗，跟谁没奶过孩子似的。

我气急，上手抢婆婆的手机。

给我撤回来。

向明不乐意了，一把将我扯开。

干什么你?那是我妈，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我被扯得一个踉跄，抬头怒视他。

你妈把我那种照片发那么多人群里，你觉得合适吗?

他皱着眉反驳。

都是亲戚，看一下能怎么着，是你不让他们看孩子的，我妈只能发到群里让大家看了。

再说，人家看的是孩子，又不是你，别自作多情。

我最终还是把手机抢过来撤回了照片。

和他们一家大吵一架。

婆婆假惺惺地劝架，说都是自己的错。

向明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我想不顾一切带着孩子走。

可婚姻不是儿戏，我不能随便就提离婚。

我说服自己再一次忍下了。

3

早上起来拿了吸奶器吸了一瓶奶。

放到冰箱的时候，总觉得之前冻着的奶好像少了很多。

刚起床迷迷糊糊地也没在意。

上厕所的时候。

有人在外面要开门。

我说了一声有人。

可他还在不停地转门把手。

我又大声说了一遍。

转的声音更大了，门都要被推开了。

我急匆匆地提起了裤子。

恼火地拉开了门。

是向明他爸。

我出来他倒是不急了，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进去洗漱。

我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爸，我在里面呢，下次你可以等会儿吗?

他撇我一眼。

你上你的，我就是洗个脸，又不干嘛。

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从里面锁住。

看着孩子安睡的小脸。

我压下了情绪。

早饭做好的时候，我直接出去坐下吃。

冷战这几天我都是安顿好孩子自己做早餐。

凭什么因为生他们的气就亏待我自己。

就要让他们给我做饭伺候我。

我没看婆婆阴着的脸。

端起碗就吃，专挑好的吃。

吃一半的时候看到婆婆给公公热了一碗奶。

我看见灶台上放着的眼熟的储奶袋。

想起冰箱里少了很多的母乳。

心里腾地浮起不好的预感。

惊疑不定地问婆婆。

妈你给爸热的什么奶?

婆婆不在意地瞅了一眼，轻飘飘地说。

哦，不就你冰箱里冻的奶吗，那么多，孩子也喝不完，就给你爸热了点。

听人家说人奶有营养呢，向明孝顺，说正好给你爸补补。

我听到耳中简直五雷轰顶。

定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突然扔下碗筷就跑到厕所吐了出来。

感觉胆汁都要吐干净了。

这恶心的一家人。

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了。

回房间抱起孩子就往外冲。

婆婆站起来拦着我，不善地盯着我。

你大清早的抱着孩子做什么去?

公公坐着没动，喝奶的声音滋滋作响。

我感觉身上有蛆在爬。

不敢低头看他，怕忍不住把他们都剁碎了。

我推开婆婆，面无表情地看着。

告诉向明，我们离婚，孩子我会带走。

婆婆一听顿时急了，一把从我手里夺过孩子。

你作什么妖一天天地，我告诉你，你想滚就滚，休想把我孙子带走

我一时没注意，孩子被抢走了。

吓得哇哇哭。

我心急如焚，扑上去就抢。

把孩子给我，你松手

婆婆跑进屋里，不让我碰到。

公公站起来伸手拦我。

我尖叫着躲开。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倒在地。

阴沉地看了我一眼。

婆婆满脸厌恶，啐了我一口。

呸什么贱货，那是你公公，他能把你怎么着?装模作样，赶紧死外面去，别以为我家向明没了你不行。

她抱着孩子进了卧室。

我奈何不了他们两个。

只能急得哭个不停。

听见里面婆婆给向明告状，说我不安分勾引公公。

还想带着她的宝贝孙子跟人私奔。

我站起来，恨恨地盯着房门。

孩子是她的亲孙子，我并不担心她会怎样。

突然觉得就这么离婚便宜他们了。

4

我回到房间想了一早上。

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中午他们没给我做饭。

我不在意，直接出去吃了顿好的。

回来时婆婆阴阳怪气地瞪着我。

呵，不是要离婚吗，怎么还不滚啊，死皮赖脸地非要待在我家。

知道自己离了婚没人要吧

我没理她，看到孩子好好的。

回房间关上了门。

晚上，向明下班回来了。

看到我脸色难看，开口就是指责。

你怎么这么事多啊?我一天在外挣钱给人当孙子，你就在家找事?

不就点奶吗?爸又不是外人，喝点能怎么着，就你矫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

行了行了，屁大点事，烦不烦。

吃晚饭的时候，公公还教育我。

芳菲啊，进了我家门，就要做一个规矩的人。

不要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动不动说离婚，给公婆甩脸色。

他嘴里饭嚼得吧唧吧唧的，还说个不停。

我们是书香世家，向明也是个大学生，你嫁进来是你的福气，要懂得珍惜。

向明一脸认同。

听见爸说的话了没，都是人生的道理。

我心里冷笑，你妈大字不识，你爸念了个小学三年级，因为太笨被劝退。

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装什么呢，不嫌寒碜。

我不说话，他们以为我知错了。

吃完饭，婆婆把孩子抱给了我。

孩子还是要亲妈照顾，你既然知错了，就好好照看着。

我紧紧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屋。

晚上临睡前，向明还在感慨。

男人这一生啊，最渴望得到的就是父亲的认同。

父亲的眼睛，是男人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

说完满意地呼呼大睡。

……

我心里嗤笑一声。

煞笔

第二天中午，门铃响了。

我心里顿时一喜。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