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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头茬荔枝香甜》“在叹息的长颈鹿”的作品之周水根改青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搬去南边的闺蜜给我寄来一箱不同品种的荔正值饭我拿去冰箱冷藏又在厨房做了两个小时的热得汗水直最后准备给荔枝装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走到客女儿、儿子、老伴正在边剥壳边讨论:我喜欢妃子比较清哪有白糖罂好吃啊?都别争桂味才是王道核又小又有桂花可是荔枝王一颗顶两颗那么大呢……见我出他们没招呼我也过去反倒是异口同声地问我: 今天的饭还没好么?仿佛我只是被这个...
主角:周水根,改青 更新:2025-06-25 06: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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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饭点,我拿去冰箱冷藏后,又在厨房做了两个小时的饭,热得汗水直流。
最后准备给荔枝装盘,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走到客厅,女儿、儿子、老伴正在边剥壳边讨论:
我喜欢妃子笑,比较清甜。
哪有白糖罂好吃啊?
都别争了,桂味才是王道核又小又有桂花味。
可是荔枝王一颗顶两颗那么大呢……
见我出来,他们没招呼我也过去吃,反倒是异口同声地问我:
今天的饭还没好么?
仿佛我只是被这个家请来做工的阿姨。
就在这时,闺蜜发来信息。
仙美,荔枝尝过了吗?你更喜欢哪个品种啊?
我笑笑,怕是要来你那儿实地品尝了。
然后,我买了一张飞往天涯海角的机票。
1
今天的饭还没好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下。
我浑身还冒着热汗。
厨房里的油烟味,还缠绕在我的发梢。
我看着他们。
女儿,儿子,老伴。
每个人嘴边,都沾着一点点白色的果肉残渣。
桌上,那原本装荔枝的果盘,已经空空如也。
荔枝皮堆满了桌子。
他们一颗都没给我留。
此时我突然觉得有汗水流进了眼睛,刺得生疼。
你们把荔枝吃完了,一颗都没给我留吗?
儿子头也不抬,继续玩着手机。
对啊,妈,你不是从来不爱吃水果吗?
女儿也跟着点头:
是啊是啊,妈你又不吃这些。
可我不是不爱吃。
我只是,习惯了把所有好的、甜的,都留给他们。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涩得发疼。
何况,那是我最爱吃的荔枝。
是我远在南方的老闺蜜江改青,算着日子,挑了最新鲜的头茬果,加急空运给我的。
她说: 美啊,尝尝南方的第一口甜。
可现在,只剩下满桌狼藉的荔枝皮,和他们满不在乎的脸。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果盘,仿佛能盯出一个洞来。
见我半天没动静,老伴周水根不耐烦地开了口:
发什么呆啊?谁让你做饭这么慢的我们都饿死了
等你磨磨蹭蹭把饭做好,这荔枝还能吃吗?早坏了
我看着这个和我生活了近三十年的男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
仿佛我天生就该是他们的保姆。
我想起他妈瘫在床上的那两年。
我端屎端尿,熬夜伺候,累到直不起腰。
他只会站在门口,皱着眉说: 你耐心点,那是我妈。
我想起我怀着女儿,孕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只想吃一口街角那家的酸辣粉。
可他却不耐烦地换着电视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女人就是矫情,忍忍不就过去了。
我想起儿子半夜发高烧,烧到抽搐。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人抱着孩子,深更半夜冲向医院。
而他,在另一个房间,睡得鼾声震天。
我这一生,好像就是围着这个家转。
像个永不停歇的陀螺。
转啊转。
转到头晕目眩,转到遍体鳞伤。
可他们呢?
他们只会在我停下来的时候,不耐烦地踢我一脚。
怎么不转了?
我颤抖着解开那件沾满了油渍和汗水的围裙,将它扯下来用力甩在地上。
这饭,我不做了。
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不做了。
老伴周水根先是愣住了。
他那张平日里习惯了发号施令的脸,此刻写满了错愕。
随即,他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饭不做了,我们吃什么?
就为这点小事也要闹脾气,五十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
他试图用往日的威严压制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解。
儿子的语气里也充满了抱怨。
妈,你搞什么啊?
女儿倒是体贴一些,她放下手机,一副关心的样子: 妈,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说这些气话?
气话?
可是我没有说气话。
我真的累了。
不想再管这家中的任何事情。
我转身朝卧室走去。
身后立刻传来他们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妈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更年期到了。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就是麻烦。
估计过两天就好了,以前也闹过。
更年期。
这三个字,成了他们忽视我情绪的万能借口。
仿佛只要扣上这顶帽子,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变成了无理取闹。
2
晚上,周水根,没有回卧室。
他不回卧室,对我来说简直太好了。
我终于可以睡一个舒服觉了。
不用再听他那震天响的呼噜声。
这是我五十年来,第一次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第一次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小时候我和奶奶挤在一张窄窄的木板床上。
奶奶体型宽大,我时常被挤到床边,半夜掉下去好几次。
稍微长大一点,就要和弟弟妹妹们挤在一起。
因为我是姐姐,所以要照顾他们。
半夜弟弟尿床了,我要起来换床单。
妹妹做噩梦哭了,我要哄她睡觉。
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周水根。
所以我从未拥有过一张属于自己的床,可以舒展自己的身体。
现在,我终于能一个人睡在床上,可以把手脚伸得老开。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宁静。
第二天,我睡了个自然醒。
这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次。
没有人催促嚷嚷着要吃早饭。
起床的时候,女儿已经去上班了。
周水根也不在家。
儿子昨晚肯定又打游戏到凌晨。
不到下午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走到厨房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脚步。
水池里堆满了他们昨晚吃过的碗筷。
油腻腻的盘子,筷子横七竖地散落着。
砧板上还放着我昨天准备做的香菇炒青菜。
后来我生气回房间了,也没有人顺手把这个菜炒了。
他们只是把我做好的那些现成菜吃了。
绿色的叶子已经蔫了,发黄了。
我叹了口气。
手不自觉地就要卷起袖子。
几十来年的习惯,让我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
可就在这时,周水根的电话打了过来。
中午做顿好的,我几个麻友要来吃饭。
他的声音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原来他昨天没回卧室睡觉,是出去打麻将了。
打了一整夜。
没等我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我盯着手机屏幕,那个被挂断的通话记录,就像一记耳光。
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刚刚准备挽起的袖子。
难怪他们看不起我。
我这么顺从,这么好欺负。
我缓缓放下袖子,转身走向客厅。
厨房里的脏碗筷,就让它们在那里待着吧。
爱谁洗谁洗去。
我在沙发上坐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事可做。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人迷茫。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刻。
总是有洗不完的碗,做不完的饭,干不完的活。
现在突然停下来,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改青发来的信息。
仙美,荔枝尝过了吗?你更喜欢哪个品种啊?
我想起那箱荔枝。
想起那些我从未品尝过的南方第一口甜。
我连一颗都没吃到。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后打字回复:
怕是要来你那儿实地品尝了。
发送之后,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很久。
这句话,像是从我心底最深处冒出来的。
我打开购票软件。
搜索她所在的城市。
机票价格不便宜,但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购买。
3
我从小和改青一起长大。
可是我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人。
她洒脱,又活得清醒。
记得 12 岁那年,她妈让她在家照顾生病的弟弟,不许去学校上课。
她直接把围裙一扔。
凭什么我要照顾他?他又不是我儿子。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羡慕。
而我呢?
同样的情况下,我会乖乖留在家里,给弟弟熬粥,哄他吃药。
十九岁那年,她妈托人给她介绍对象。
说是什么厂里的工人,家境不错,人也老实。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她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不要这样的人生。
改青当晚就收拾行李。
就那么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装着她所有的家当。
第二天一早,买了张绿皮火车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乡。
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直到现在五十多岁,都没有结婚。
活得自由自在。
而我呢?
我听从父母的安排,留在了本地。
嫁给了他们选中的周水根。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好女儿、好妻子。
可是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快乐吗?
我只是习惯了顺从。
习惯了把别人的期待,当成自己的人生。
我以为这就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可是看着改青的人生,我才明白。
原来,我们女人也是可以有选择的。
我们可以选择结婚,也可以选择不结婚。
我们可以选择相夫教子,也可以选择出去闯荡。
4
我出去给改青买家乡的特产了。
虽然我知道改青从不说自己想念家乡,可她其实也在偷偷想念。
每次视频聊天,她的眼神总会在我身后的老家具上多停留几秒,所以我要多买一些特产给她。
在老街上转了一个多小时,我买了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那种只有我们这里才有的腊肉。
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走的时候,我竟然有种久违的快乐。
好像很久没有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忙碌了。
钥匙刚插进门锁,门就被猛地拉开了。
周水根那张阴沉的脸,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张仙美你死哪去了?
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不是说了中午要请麻友来吃饭吗?你跑哪野去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指着墙上的钟,手指都在发抖。
我出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周水根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买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袋子上,眼神更加不善。
而且水池里的碗筷为什么还在那里?你是想让我丢死人吗?
凭什么一定要是我洗?
周水根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
凭什么?
就凭你是女人,就凭这是女人该做的
洗碗做饭带孩子,这不是女人的活是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桌子。
我在外面挣钱养家,你在家里做点家务怎么了?
天经地义的事
这时儿子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刚睡醒。
吵什么呢?
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到这一幕,他皱起眉头。
妈,你又犯什么病?
爸说得对,家务本来就是女人做的。
看着儿子理所当然地站在他爸那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好,很好。
既然家务是女人该做的,是我这个当妈的应该做的,那我走,看看没有我,这家务到底谁做?
张仙美你疯了吗?
周水根的脸涨得通红。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们惯成了这副德行。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拎着给改青买的特产出了家门。
张仙美你给我回来
周水根在身后怒吼:
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他的威胁声在我身后响起,可我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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