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

我陪着他吃泡面，住地下室，熬到他成了三料影帝。

五年隐婚，我被人骂:

未婚先孕的捞女

而他抱着青梅共度春宵，公开恋情。

我搂着孩子，笑出了声。

宝宝，妈妈给你换个爸爸怎么样?

1

看到新闻的时候我正在做晚饭。

果果突然跑进来拉着我的衣角说看见了爸爸。

我以为是电视上在播沈安时的广告。

没想到是在播他的花边新闻。

因戏生情?影帝沈安时夜宿新晋小花韩舒瑶家六小时，恋情疑曝光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这段恋情实锤的视频。

沈安时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在夜色里从容地走进了韩舒瑶的高级公寓。

那挺拔的身形我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呼吸一滞，我有点慌乱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安时的电话。

无人接听。

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一时间我竟有点六神无主。

慌乱间，我点开了微博。

想看看他工作室有没有澄清。

没想却看到热搜上挂着一排刺目的爆字。

#沈安时韩舒瑶公开恋情#

#沈安时韩舒瑶青梅竹马#

#沈安时好宠#

点开词条。

置顶的正好是沈安时和韩舒瑶的官宣文案。

沈安时: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青梅。@韩舒瑶

配图是他和韩舒瑶高中时的照片。

韩舒瑶: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竹马。@沈安时

配图是她和沈安时现在的亲密合照。

评论区被粉丝的狂欢淹没:

啊啊啊啊啊他们居然是青梅竹马，怪不得沈老师看韩舒瑶的眼神总是那么宠溺

我早说他们是真的啊，你看《踏风》里他们那个眼神，绝对早在一起了

我说韩舒瑶才出道一年资源怎么那么好，敢情影帝是她男朋友。

这两人谁啊?

不是，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床吗?（小脸通黄）

……

一条条评论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睛，扎穿我的心脏。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炒作，沈安时解释过的。

为了新戏宣传，必要的营销手段而已。

可韩舒瑶发的官宣合照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2

韩舒瑶发的合照是一张沈安时低头为她整理头发的照片。

照片里，沈安时穿着一件略显凌乱的白衬衫，站在一张凌乱的床铺前，低垂着眼温柔地为韩舒瑶整理耳边的碎发。

那个角度，看起来几乎像在接吻。

照片右下角还贴心地显示了时间。

我看了眼时间，是上周末凌晨两点。

没记错的话那天我夜里发烧三十九度。

险些在浴室晕倒。

果果被我吓得大哭。

我给沈安时打电话，想问他能不能回来。

他却跟我说要拍夜戏，让我自己吃点药。

谁能想到那时的他，正跟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缠绵。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眼前阵阵发黑。

我死咬着牙想忍住。

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我不想让孩子看见，忙伸手擦泪。

身旁的果果看着电视，激动地跳了两下。

他小手捂着嘴巴，眼睛还不忘盯着电视。

悄悄地跟我说: 妈妈，真的是爸爸哦。

爸爸在电视上。

因为沈安时的身份，我从小就教果果在外面看见沈安时不能叫爸爸。

教得多了，就连在家里，孩子也小心翼翼。

看着懵懂的果果，我心酸得厉害。

3

沈安时不是第一次有绯闻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真真假假，随便一张照片就能编出种故事。

以前每次炒作前，沈安时都会和我报备。

想让我安心。

而今天，他本可以像以前一样告诉我，他和韩舒瑶要炒作恋情。

毕竟狗仔只拍到了他进韩舒瑶的公寓，并没有其它实锤。

他大可以继续敷衍我，只是炒作。

可他一言不发地就和韩舒瑶承认恋情。

当我不存在一样。

握在手心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的短信。

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

照片明显是刚刚拍的，背景是某个奢华酒店的落地窗。

照片的主角是两只交握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食指上戴着一枚低调的铂金戒指。

那是沈安时的婚戒，我亲手为他挑选的，内圈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因为职业原因，沈安时从来都是戴在食指上。

此刻，这枚象征着我们婚姻的信物，正被一只涂着精致裸粉色指甲油的、纤细白皙的女人手覆盖着。

两只手十指紧扣，姿态亲昵无比。

我知道，这是韩舒瑶发来的挑衅。

4

我很讨厌韩舒瑶，就如同她也一样厌恶我一般。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我和沈安时刚确定关系不久。

她突然出现在我们学校，当着整个话剧社的面扑进沈安时怀里。

安时哥我考上你们学校的音乐学院了

我记得沈安时当时皱着眉一脸不耐地推开她，牵起我的手:

舒瑶，这是唐苒，我女朋友。

韩舒瑶的表情有片刻地凝固。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最后停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原来安时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那天之后，韩舒瑶成了我大学生活中的阴影。

我练琴时琴谱会莫名其妙失踪；演出前我的戏服总是意外破损。

甚至有人开始在校园论坛发帖，说我为了钱同时交往多个男朋友。

最过分的是毕业演出那天，我的伴奏带被人替换成了不堪入耳的录音。

我站在台上手足无措时，看到侧幕的韩舒瑶对我露出挑衅的微笑。

那天晚上，沈安时抱着哭得发抖的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以后会和她保持距离，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他确实做到了。

毕业后我们结婚，他进入娱乐圈打拼，即使和韩舒瑶在同一个城市也几乎不见面。

每次韩舒瑶试图联系他，他都会主动告诉我，甚至让我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那时的他提起韩舒瑶就满脸掩饰不住的厌恶，形容她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恍惚想起一年前，沈安时突然提起公司准备签一个新艺人。

是韩舒瑶。

他说这话时没看我的眼睛，老板很看好她，觉得她有潜力。

我当时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 你同意了?

我只是个演员，公司决策我无权干涉。

他走过来想抱我，但我躲开了。

那天我们爆发了罕见的冷战，最后以他保证绝不私下接触结束。

可现在，我的丈夫不仅和韩舒瑶一起拍戏，一起睡觉。

甚至无视我的存在，公开他们可笑的恋情。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沈安时经纪人的消息:

嫂子，新闻是炒作，为了新戏热度。安时让我告诉你别多想。

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想笑。

炒作?炒作需要炒到床上去吗?

炒作需要炒到公开恋情吗?

沈安时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韩舒瑶曾经如何处心积虑地伤害我。

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为什么韩舒瑶这三个字会成为我们之间不能触碰的禁区。

可他还是和韩舒瑶搞在了一起。

这说明…

他不再在乎我的感受了。

不再爱我了。

那我……也不想要他了。

5

凌晨三点，玄关处传来脚步声。

我闭着眼睛，假装熟睡。

卧室门被推开，带着夜露寒气的熟悉气息靠近。

床垫微微下陷。

沈安时的手臂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环住我的腰。

温热的唇瓣落在我的额角，然后是脸颊。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的呼吸里混杂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我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任由他把我更紧地拥入怀中。

老婆……他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缓缓睁开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回来了?

他似乎被我的平静噎了一下。

手臂微微僵硬，随即收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发顶:

嗯。看到新闻了?全是胡扯是公司安排的，为了新电影造势。

你知道的，现在流量为王，炒 CP 是最快的方式。

他开口，语气沉缓，带着一种被误解的克制。

我跟韩舒瑶真的什么都没有公开恋情只是不得已的公关手段。

那晚我们只是在讨论剧本，后来太晚了，她公寓离拍摄地近，我就在客房凑合了一下。

没想到会被拍下来。

我发誓，我对她没有半点超越同事和朋友的心思。

阿苒，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他低下头，试图捕捉我的目光，眼神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那曾经让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深情。

此刻，却像一层精心涂抹的油彩，虚假得令人作呕。

我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曾让我魂牵梦萦、如今却感觉无比陌生的英俊脸庞。

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平静。

沈安时。

你和她睡了吗?

空气凝固。

沈安时的瞳孔在昏暗中猛地一缩。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颌线条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唐苒，你现在竟这样看我?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

我怎么可能和韩舒瑶……

他稍顿，似乎那个字说出来都会脏了他的口。

都说了和她只是炒作。

他无奈地看着我，语气里全是对提及之人的极度厌弃。

阿苒，她曾经那么对过你，我怎么可能碰她?

她于我，不过是脚底沾的烂泥。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6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冽的白茶香，幽幽地钻入我的鼻腔。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沈安时。

再次开口，我的声音依旧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在那个连暖气都没有的出租屋里，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起这个。

我替他回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说，阿苒，再等等我。等我赚了钱，站稳了脚跟，我一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唐苒是我沈安时的妻子。

你说，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看看，我们有多幸福。

沈安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狼狈和慌乱。

阿苒，我…

我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平静地继续:

我可以相信你。相信你和韩舒瑶只是讨论剧本，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炒作。

他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瞬。

所以。我紧接着说，目光牢牢锁住他的眼睛。

现在公开吧。向全世界公开我们的关系，公开我是你的妻子，果果是你的儿子。

这样，所有的炒作、所有的绯闻，自然不攻自破。

媒体不会再乱写，韩舒瑶也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们一家人堂堂正正地生活。好不好?

空气凝固了。

沈安时身体瞬间绷紧。

惯常的温和面具像裂开一道缝隙。

他猛地坐起身，像被火烫到一样松开了抱着我的手。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

现在公开?阿苒，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他压低声音，像是怕惊醒隔壁的果果。

我马上要和好莱坞团队谈一个国际项目我的代言合约里都有形象条款

公司投入了多少资源在我身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隐婚生子，你知不知道会毁了我?会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我的提议是天方夜谭，是不可理喻的背叛。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哦?毁了你?你能和韩舒瑶公开恋情，却不能公开我们的婚姻是吗?

那我和果果算什么呢?

我们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日子，在你成功的路上，又算什么呢?是必要的牺牲品?

唐苒他彻底被激怒，撕下了那层温和的伪装，眼神变得冰冷而刻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室内一片寂静，我依然平静地望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了片刻情绪后，故作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果果上的贵族幼儿园，你每天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谁在支撑?都是靠我在外面拼命靠我维持这个形象赚钱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理解理解我，行不行?我压力很大我每天很累的

这个家现在全靠我离了我，你拿什么养果果?拿什么维持现在的生活?嗯?

7

最后那句离了我，你拿什么养果果。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我心脏最深处。

将过去十年里所有为他付出、为他牺牲、为他忍耐的温情，彻底绞碎。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这个我深爱了十年、为他放弃一切的男人。

他不再是那个在寒夜里用体温为我暖脚的少年。

不再是那个在简陋出租屋里发誓要给我全世界的爱人。

他只是一个被名利和虚荣腐蚀了灵魂、自私到骨子里的陌生人。

原来，在他心里，我十年的隐忍、付出和等待。

最终的价值，只是靠他养活的寄生虫。

我的尊严，我的感情，我作为妻子和母亲的付出。

在他所谓的成功和赚钱面前，一文不值。

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缓缓躺下，背对着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我明白了。睡吧，沈先生。

明天，你还要去赚钱。

身后，是长久的死寂，和沈安时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他大概以为他的当头棒喝终于让我清醒了，认清了现实。

他可能以为我和果果永远不会离开他。

我确实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要离开他，必须离开他。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8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餐桌前，往面包上抹着果酱。

耳边是果果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

突然，脚步声停住了。

爸爸?

果果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

我抬头，看见他站在走廊口，身上还套着印着小恐龙的睡衣。

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沙发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沈安时抬起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果果?过来。

果果没动，小手揪着睡衣下摆，脚尖在地板上蹭了蹭。

他很久没见沈安时了，上一次还是一个月前。

沈安时匆匆回来陪他吃了个晚饭，连抱都没抱他一下。

沈安时放下手机，蹲下身张开手臂:

怎么，不认识爸爸了?

果果的眼睛亮了一下，终于迈开小腿跑过去。

却在离沈安时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刹住，仰着脸小声问:

爸爸今天不上班吗?

沈安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天专门陪你，想玩什么?拼积木还是去你上次说的那个恐龙展?

果果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但他没像以前那样直接扑进沈安时怀里。

而是先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抹果酱。

沈安时把果果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捏他的小脸:

怎么，不想和爸爸玩?

果果摇摇头，终于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小手试探性地抓住沈安时的衬衫袖子。

想…

沈安时笑着逗他:

那今天爸爸一整天都陪你，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叫上妈妈一起，去野餐，或者去看电影。

他说这话时，目光越过果果的头顶，落在我身上，带着点试探性的讨好。

我没接他的眼神，只是把果果的牛奶推到他面前:

先把早餐吃了。

果果从沈安时腿上滑下来，跑到餐桌前，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嘴角沾了一圈奶沫。

他兴奋地仰起脸:

爸爸，我们真的能去恐龙展吗?我们班小虎说他爸爸带他去了，他说有会动的霸王龙

沈安时笑着点头: 当然，爸爸答应你了。

他的手机在这时亮了一下，屏幕跳出一条消息提示。

他瞥了一眼，拇指在屏幕上顿了一秒，没点开，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沙发上。

果果没注意到，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恐龙展的事。

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红。

沈安时附和着，时不时看我一眼，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一片麻木。

五分钟后，沈安时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这次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表情凝固。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两秒，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锁上屏幕。

他抬头看向果果，脸上挤出一个歉意的笑:

果果，爸爸有点急事……

果果的笑容顿在脸上，眼睛里开始蓄满泪水。

沈安时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对不起，下次爸爸一定补上，好不好?

果果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拖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餐桌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沈安时站起身，拿起外套，经过我身边时低声说:

我尽量早点回来。

我没应声。

门关上的瞬间，果果还站在原地，没动。

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他小声问。

我的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走过去蹲下，把他搂进怀里: 不是的，爸爸只是太忙了。

果果把脸埋在我肩膀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9

一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视频。

视频里，沈安时赤裸着精壮的脊背。

在那个他鞋底的烂泥身上。

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困兽，疯狂冲撞、驰骋着。

韩舒瑶的指甲深深抠进他汗湿的肩胛，留下道道红痕。

她仰着头，一遍又一遍，执拗地在他耳边追问。

安时哥，你爱我还是……爱唐苒?

她的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回应她的却只有更猛烈的顶弄。

韩舒瑶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声音让人发麻。

没关系，至少……至少，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沈安时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她锁骨上。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歪过头，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镜头。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微笑。

她右手微微抬起，指尖随意地，却精准无比地轻轻搭在枕边一个东西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手工缝制的、有些旧了的布偶小熊。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耳膜嗡嗡作响。

那个小熊……

那是我怀孕时，沈安时笨手笨脚，熬了几个通宵，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小熊。

那是一个针脚歪歪扭扭，一只眼睛还缝得有点歪的小熊。

是他送给果果的第一件礼物。

是果果最心爱的阿贝贝。

之前突然不见了，果果整晚整晚不睡觉闹着要。

眼泪都不知道哭掉了多少。

当时沈安时心疼得不行，一直说要再缝一个给果果。

可现在，这个象征着沈安时笨拙父爱的小熊，正躺在韩舒瑶的枕边。

被她染着精致蔻丹的指尖，像炫耀战利品一样，轻轻触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