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于浅”的其它小《明媚春光有这个成语吗》作品已完主人公:春喜来旺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沈氏女被沉塘那江边围满了她穿着素白中头发散嘴里塞着破双手被麻绳勒得发整个人蜷缩在竹笼像只待宰的牲1绑石头来旺哥推了我一递来一根碗口粗的麻我的手抖得厉半天打不好一抬正对上沈氏女的眼睛——那双眼睛赤红如死死盯着岸上的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我吓得跌坐在二哥一把拽起低声呵斥: 你一个丫头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我跌跌撞撞跑回当夜就发...
主角:春喜,来旺哥 更新:2025-06-11 07:09:27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她穿着素白中衣,头发散乱,嘴里塞着破布,双手被麻绳勒得发紫。
整个人蜷缩在竹笼里,像只待宰的牲畜。
1
绑石头
来旺哥推了我一把,递来一根碗口粗的麻绳。
我的手抖得厉害,半天打不好结。
一抬头,正对上沈氏女的眼睛——
那双眼睛赤红如血,死死盯着岸上的人,像是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我吓得跌坐在地。
二哥一把拽起我,低声呵斥: 你一个丫头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
我跌跌撞撞跑回家,当夜就发了高热。
梦里全是沈氏女在水里挣扎的样子。
——竹笼沉底,水面咕嘟咕嘟冒泡,最后归于平静……
第二日,小姐眼睛红肿地问我: 春喜,她死了吗?
我木讷点头: 绑了大石头,活不了。
小姐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活该……是她先害我们的
可我知道,沈氏女再恶,也不该是这种死法。
2
我是家生子。
爹是外院得力的管事,娘管着浆洗房。
大哥蒲来福机灵,跟着爹跑腿学本事。
二哥蒲来旺憨厚,守着库房。
五岁上,爹娘因着年纪渐长,被大夫人恩典去了城外的庄子养老。
我便被拨到了也刚满五岁的大小姐蒲明兰身边。
大夫人秦氏,是真正的菩萨心肠。
她待下宽厚,逢年过节总有厚赏。
见到我时,她摸着我的头,对明兰小姐说:
这丫头眉眼清秀,性子也稳,就叫『春喜』吧,听着喜庆,给咱们兰儿做个伴。
从此,我便成了春喜。
小姐则拉着我的手,脆生生地说: 春喜,以后你就跟我一处吃一处睡,像我的亲妹妹
大夫人听了,只是慈爱地笑。
3
小姐待我,也确实如姐妹。
我们一起在府里请的西席先生那里识字念书,一起跟绣娘学针线,一起偷偷溜到后花园假山后躲懒,一起偷吃从厨房顺来的桂花糕。
大公子蒲明轩,比小姐大五岁,性子温和。
总在我们闯祸时默默挡在前面,或是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擦掉我们脸上的点心渣。
日子像溪水般欢快地流淌。
直到五年前,老爷外出谈生意,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女人——沈玉娇。
沈玉娇生得貌美,却总爱用鼻孔看人。
她穿着晋县从未见过的、料子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锦缎衣裳。
听说,沈玉娇是上京沈家的外室女,虽不光彩,但终究是官家血脉。
她一来,就指着大夫人的正院说: 我要住这里。
声音娇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她还说自己不为妾,要做老爷的平妻。
大夫人惊怒交加,老爷却像是被迷了心窍。
大夫人出身商贾,娘家虽富,却如何能与官家抗衡?
沈家一封书信递到大夫人娘家,施压之下,大夫人娘家也只得劝她忍让。
僵持了半年,沈玉娇传出有孕的消息。
事儿终究是成了。
4
沈玉娇进门那日,蒲府张灯结彩,鞭炮响得震耳欲聋。
可正院里,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大夫人强撑着笑脸应酬宾客,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小姐紧紧攥着我的手,躲在大公子身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大公子紧抿着唇,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线,握着小姐肩膀的手,指节泛白。
喜宴的热闹像一层浮油,底下却是冰冷的死水。
自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大夫人闭门礼佛的时候多了,脸上那份观音般的慈和仿佛被蒙上了尘。
沈玉娇则仗着身孕和家世,在府里横着走。
她看不起大夫人的小家子气。
嘲笑大公子蒲明轩木讷平庸,读书也读不出个名堂。
更看不上小姐明兰,动辄就说: 到底是小地方养的,见识浅薄,连上京贵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等她生下二公子蒲明瑞后,气焰更是嚣张到了极点。
老爷对她几乎言听计从,连带着对大夫人的儿女也冷淡了许多。
府里原本还算和睦的三房姨娘,心思也活络起来。
尤其是林姨娘,仗着有几分姿色,头一个想去巴结沈玉娇。
结果连正屋的门槛都没摸到,就被沈玉娇身边那个一脸横肉、眼神凶悍的陪嫁嬷嬷张妈妈骂了出来。
呸什么下贱胚子也敢往我们夫人跟前凑?打量谁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想害我们小公子是不是?滚
张妈妈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姨娘脸上,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姨娘捂着脸,又羞又气,指着门骂道:
好个上京来的官家小姐好个教养这等不讲理的混账话,连我这出身卑贱的都说不出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她气冲冲地走了。
躲在月亮门后偷看的小姐明兰,痛快地呸了一声,小脸兴奋得发红:
活该总算叫人知道那狐狸精是个什么德性了不要脸
这是我第一次听小姐用如此刻薄的话骂人。
可这话,不知怎的,隔天就传到了沈玉娇耳朵里。
5
沈玉娇不敢直接动小姐,就把矛头对准了我。
那日,我刚替小姐从厨房端了她爱吃的杏仁酪出来。
走到半路,就被张妈妈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堵住了。
就是这小蹄子给我拿下
张妈妈一声令下,两个婆子朝我扑上来,扭住我的胳膊。
杏仁酪啪地摔在地上,雪白的酪子溅了一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干什么?张妈妈狞笑着走近,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溜进我们小厨房,往二夫人的催奶汤里下东西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竟敢谋害主子和小公子给我拖到院子里,往死里打
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小厨房我根本进不去二夫人吃食都是你们自己人管,我如何下药?
还敢狡辩?给我打张妈妈根本不听,厉声吩咐。
婆子们拖着我往外走。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沈玉娇要打死我,像打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我不能死爹娘还在庄子上,大哥二哥还在府里,小姐还需要我
求生的本能爆发。
我猛地低头,狠狠一口咬在抓着我左臂的婆子手上。
哎哟那婆子吃痛松手。
趁着右边婆子一愣神的功夫,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像只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地朝着前院大门狂奔
一边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杀人啦杀人啦上京来的沈二夫人要杀人啦救命啊
我的哭喊声惊动了府门外路过的街坊邻居。
晋县老街坊们大多认得,春喜这丫头是蒲家大小姐身边的家生子,爹娘都是蒲家老人。
看我披头散发,脸上带着抓痕,胳膊上青紫一片,狼狈不堪地从府里哭喊着逃出来,后面还有凶神恶煞的婆子追着,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春喜丫头,咋回事?
张妈妈,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打死人不成?
哎哟,看把孩子打的
张妈妈追到门口,见围了这么多人指指点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强横道: 这贱婢谋害主子,按家法就该打死都闪开蒲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人群前,涕泪横流: 街坊邻居们给评评理沈二夫人要强要我去她院里伺候,我不愿意,她就污蔑我下药害小公子,要让人打死我我根本没进过她的小厨房啊求大家救救我
恐惧和委屈让我哭得撕心裂肺。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啧啧,官家小姐就能这么不讲理?
抢小辈的贴身丫头,还要打死?这心肠也太毒了
蒲老爷怎么娶了这么个搅家精进门?
议论声、指责声此起彼伏。
张妈妈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抓人。
正僵持着,人群外传来一声清喝: 何事喧哗?
人群分开一条道。
一身青衫、背着书箱的大公子蒲明轩,正下学归来。
他清俊的脸上带着疑惑,当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瞬间凝结成冰。
看到大公子,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我所有的委屈、恐惧、无助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连滚爬爬地扑到他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衣袍下摆,仰起脸,放声大哭: 大公子大公子救我他们要打死春喜呜……春喜好怕……
大公子看着我的狼狈,看着我脸上的泪痕和胳膊上的青紫,又抬头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张妈妈和围观的街坊。
他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俯身,用力地、稳稳地将我拉了起来,护在他身后。
那松墨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少年人特有的温热,第一次让我感到一种沉重的安全感。
张妈妈,大公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春喜是我妹妹院子里的丫头。她犯了何错,要劳动二夫人院里的妈妈如此大动干戈,当街喊打喊杀?蒲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张妈妈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强辩道: 大公子,这小蹄子她……
够了大公子打断她,是非曲直,自有父亲母亲定夺。把人带回去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明兰院里的人,休怪我不客气
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张妈妈被他的气势慑住,又顾忌着围观的人群,只得悻悻地带人退回了府里。
大公子这才转向街坊,拱手道: 扰了诸位清净,是蒲家管教不严,明轩在此赔礼了。此事家父家母自会处置,还请诸位散去。
人群渐渐散了。
大公子低头看我,眼神复杂。
有心疼,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温和下来: 别怕,没事了。跟我回去。
6
那一次之后,沈玉娇很是安分了一阵子。
张妈妈也像消失了一般,再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但我心里的恐惧并未消散。
我和小姐走路说话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夜里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小姐更是常常半夜惊醒,哭着跑去大公子的院子。
大公子那时已是个沉稳的少年模样。
他总会耐心地安抚哭泣的妹妹,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
有时,他会抬眼看向同样吓得脸色发白、缩在角落里的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然后轻轻张开手臂: 春喜,过来。
我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地扑进那个带着松墨香气的怀抱。
大公子的怀抱远不如爹爹的宽厚,却异常安稳。
他常常一手搂着抽噎的小姐,一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说着别怕,有哥哥在。
那低沉温和的声音,是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能驱散我们心头阴霾的光。
7
大哥蒲来福给我送爹娘新做的酒酿来时,我正坐在大公子书房外的台阶上发呆。
大哥在外院当差,顶了爹以前的缺,常跟着老爷四处跑生意,见识多了,人也变得越发世故。
他把沉甸甸的酒酿罐子递给我,压低声音训道:
幺儿,你长点心眼那沈二夫人是上京沈家女沈家是什么门第?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咱们蒲家万贯家财化为乌有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你再有钱,在当官的面前屁都不是老爷都得把她当祖宗供着你倒好,去得罪她?
我抱着冰凉的陶罐,不服气地顶嘴: 她坏欺负大夫人,欺负小姐早晚遭报应
大哥恨铁不成钢地瞪我: 报应?你懂个屁你且看着,连大公子的前程都得指着她没有沈家的关系,大公子想考功名?难以后这蒲家是谁当家还不一定呢你得罪她,就是给大公子招祸给咱们家招祸老爷都恨不得把她捧手心,你还去惹她?安分点别连累我和你二哥
大公子的前途……
我愣住,还没完全消化大哥话里的意思,
一抬头,却见回廊的阴影里静静立着一个人。
正是大公子蒲明轩。
不知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他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深潭,望不见底。
我心里一慌,连忙行礼: 大公子。
大公子缓步走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酒酿罐子上。停了片刻,才转向我: 你大哥……与你说什么?
我有些紧张,捧起罐子: 今年庄子上粮食收成好,爹娘特意让大哥捎了些新酿的酒酿给奴婢。大公子要不要尝尝?可香了
想到大哥方才说二哥的亲事定了,大嫂也怀了身子,我心里又高兴起来,脸上也带了笑,奴婢分您一碗?
大公子看着我的笑容,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你大哥与二哥是男子,理应是他们担起养家之责。你是女子,家中再缺银两也不该打算到你的身上。十两银子是你近半年的月例,如此为他们付出,当真值得?
家中有喜事,我心里高兴,就托大哥把我最近攒下的月例都带回了家。
想来是叫大公子看到了。
我有些茫然,不明白大公子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 奴婢自个留了私房钱的,大小姐也常赏我。再说了,撑起一个家,哪分什么男子女子?哪个有劲儿就多使一份力呗。大哥二哥在外头辛苦,也常照拂我,我在后宅里使不上劲的地方,不也靠他们帮衬?大哥就是爱唠叨,二哥滑头些,可他们待我都好。
大公子听了,没再说什么。
我分了一碗酒酿给他。
他端着那碗清亮的米酒,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我总觉得,他像是揣着很重的心事。
8
没过几天,府里就炸开了锅。
大公子蒲明轩突然跪在老爷面前,说自己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不想再去书院了。
老爷勃然大怒,操起手边的紫砂壶就砸了过去。
碎片混着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公子怒骂: 逆子我蒲家世代经商,攒下这份家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供出一个读书人,改换门庭你竟敢说不读了?给我滚去祠堂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为止
大公子被罚跪祠堂的消息传来,小姐急得直掉眼泪,拉着我的手反复问: 大哥怎么了?他明明那么用功的……
大夫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都没出来。
入夜,祠堂里烛火幽暗。
小姐怕大公子饿着冻着,让我偷偷送些吃的过去。
我揣着两个还温热的肉包子,蹑手蹑脚地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
里面没有点灯,只有供桌上几盏长明灯幽幽地亮着。
大公子蒲明轩背对着门,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我刚想出声,却听见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是大夫人秦氏。
儿啊……大夫人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可知娘为何这般忍让那沈氏女?娘这半生的忍辱,都是为了你啊
大公子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蒲家不缺银子,可这世道,士农工商,商人终究是叫人看不起的蒲家世代都想出个读书人,登科入仕,光耀门楣,这是你爹的执念,也是娘的指望
大夫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切。
那沈氏女,就算她生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在外人看来,她也是官家的女儿她生的明瑞,等他长大,就凭他那个当官的外祖,就能压你一头到那时,即便你有万贯家财,在官身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你甘心吗?你爹能甘心吗?
祠堂里一片死寂,只有大夫人压抑的哭声在回荡。
听娘的话,好生念书,拼了命也要读出个名堂来他日金榜题名,你才能扬眉吐气,才能真正立蒲家于长世不衰之地母亲如今……还能忍……娘等着你出息的那一天,等着娘不用再忍的那一天……
大夫人说完,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扶着柱子站了一会儿,才踉跄着悄然离去。
门被轻轻带上。
祠堂里只剩下大公子和我。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大公子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了个身。
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幽暗的光线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用油纸包好的肉包子递给他: 大公子,您吃点东西吧。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他默默地接过包子,没有立刻吃。只是捧在手里,仿佛那是什么沉重的东西。
我靠着冰冷的柱子坐下,不敢出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祠堂里静得可怕,只有长明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一个包子,大公子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一小口,又一小口。
吃得极其缓慢,极其艰难。
仿佛吞咽的不是食物,而是难以消化的屈辱。
吃得我都靠着柱子昏昏欲睡时,他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
春喜。
我一个激灵,立刻应道: 奴婢在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只是想告诉你……你爹娘做的酒酿,的确很香。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公子怎么突然提起酒酿来了?
明明他吃的是肉包子
但想起爹娘的手艺,我还是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说起来: 是啊,可香了小时候我和大哥二哥嘴馋,总去偷喝。有一回二哥调皮,扒着缸沿往里够,结果『噗通』一声栽进去了差点淹着害得我和大哥一起,被赶回来的爹娘好一顿胖揍二哥屁股肿了好几天呢
大公子听着我的讲述,嘴角极其轻微地掀动了一下。
像是想笑,却又被无形的重担压了回去。
他手上的肉包子,终究只吃了小半个。
9
大公子最终还是回到了书院,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刻苦。
他几乎把自己埋进了书堆里。
天不亮就起身诵读,深夜烛火仍亮。
大夫人脸上终于又有了些许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和一丝狠绝。
二月里,晋县县试开考。
这是大公子人生中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科考。
大夫人天不亮就拉着小姐进了佛堂,焚香祷告,连小姐的功课都停了。
我也跟着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求佛祖菩萨保佑大公子高中。
好几次困得脑袋点地,都是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小姐也跪得小脸发白,膝盖生疼,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晌午刚过,派去伺候大公子考试的小厮蒲安却连滚爬爬地冲了回来。脸色惨白如纸:
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他……刚进考场不到一个时辰,就……就腹痛如绞,上吐下泻……被……被抬出来了连……连卷子都没答完
什么?
大夫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我和小姐惊呼着扑上去扶住。
佛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临行前大公子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大夫人醒来后,强撑着病体,发疯似的追查。
查膳食,查用具,查随行的人……
查了足足半个月,线索最终指向了沈玉娇院里的一个负责采买的管事婆子。
有人看见她考试前一天,偷偷塞给蒲安一包提神醒脑的好茶。
沈玉娇她竟敢她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毁了大公子的前程
就因为她怕,怕大公子一旦考中,哪怕只是个童生,地位也会不同,她的儿子将来就未必能稳稳压过一头
小姐气得浑身发抖,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整天。
大夫人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她没有立刻去找沈玉娇算账。反而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老爷爱吃的菜。派人去请了老爷来。
夫妻俩在房里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老爷从正院出来时,脸上竟带着久违的笑意,对大夫人也温和了许多。
府里下人都在传,老爷和夫人这是重归于好了。
沈玉娇气得摔了一套上好的官窑茶具。
不久后的一天,大夫人把小姐叫去房里说话。
却破天荒地把我拦在了门外: 春喜,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失落和不安涌了上来。
以往大夫人和小姐说话,从不避讳我。
她们在房里说了很久,直到日头西斜,小姐才推门出来。
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挣扎,还有一丝……决绝?
回去的路上,小姐异常沉默。我问她: 小姐,夫人跟您说什么了?
小姐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
看了很久。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最终,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冰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声音疲惫: 春喜,你天性单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10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