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味、劣质沐浴露的香精味，还有年轻身体蒸腾出的、混合着荷尔蒙的热气，充斥在空荡的篮球馆更衣室里。
灯光昏黄，一排排金属储物柜泛着冷光。
陈宇轩只穿了条湿漉漉的深色运动短裤，赤裸的上身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皮肤在灯光下紧绷绷地发亮。
水珠顺着他起伏的胸肌滑下，流过清晰的腹肌沟壑，最后消失在裤腰边缘。
他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刚打完一场硬仗的亢奋和此刻的紧张交织在一起，眼神亮得惊人，像烧着两簇小火苗。
“舒言姐！”
他声音带着点喘，又有点压不住的兴奋，把一个扁平的、包装仔细的长方形纸盒塞到周舒言手里，“送你！
赢球礼物！”
周舒言有些意外地挑眉，目光从盒子移到他汗湿发红的脸上，再到那身蓬勃的、带着水汽的年轻肌理。
更衣室特有的、强烈的雄性气息包裹着她。
她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质相框。
相框里镶着的不是照片，是一张手绘速写。
画的是咖啡馆窗边一角，光线温暖。
一个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女人侧影，正低头专注地擦拭咖啡杯。
笔触不算老练，但神韵抓得很准，慵懒又随性。
右下角一行略显稚嫩的字：给舒言姐。
周舒言愣住了。
她看着画中自己的侧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玻璃。
一种奇异的暖流，混着被用心对待的触动，在心口轻轻漾开。
这小子…观察得还挺细？
“你画的？”
她抬眼，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嗯！”
陈宇轩用力点头，耳根通红，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等她的反应，“画了好几天…偷偷画的。
画得不好，你别嫌弃…” 他声音低下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忐忑。
昏黄的灯光下，他赤裸的上身蒸腾着热气，水珠沿着紧实的线条滚落。
那眼神里的期待和紧张，纯粹得像块未经雕琢的宝石。
一种强烈的、想要触碰他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周舒言拿着相框，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和自己身上淡淡的体香交织在一起。
陈宇轩的心跳骤然失序，呼吸变得粗重，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周舒言抬起空着的那只手，目光从画上移开，长久地落在他脸上，然后缓缓地、清晰地，移向他的嘴唇。
那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带着运动后的红润和潮湿。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还有某种看不见的弦被拉紧到极限的嗡鸣。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试探的意味，离那温热的唇峰只有毫厘——“砰！
砰！
砰！”
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
声音急促、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感，像块冰冷的石头砸进这黏稠滚烫的空气里。
“陈宇轩同学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公事公办的男声，“校学生会办公室，有份紧急文件需要你本人签字确认，关于下周联赛后勤保障的。
麻烦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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