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没人要的状元哥哥

却生下陆余，一个多余的儿子。

于是他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被打骂。

我妈看不惯，悄悄接济。

陆余第一次感受到爱，懵懂抬头问我妈: 我能当你的儿子吗?上

院子里的人对我说: 我妈要是有个儿子就不要我了。上

陆阿姨更是横着眼睛骂我妈: 我儿子我丢了都不便宜你。上

更是直接强迫陆余辍学打工。

可陆余转身带着 713 分高考状元的身份毫不犹豫地奔向我家。

这一次他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大声地对我妈喊出: 妈上

1

我 6 岁那天，爸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毫不犹豫地说: 想要妈妈给我生个哥哥上

爸妈笑作一团: 傻姑娘，妈妈只能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生不出来哥哥。上

我疑惑不解，但还是改了个生日愿望: 那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上

城南新建了一个游乐园，学校里只有爸爸妈妈最爱的小朋友才去过。

当我们到游乐园时，却遇到了陆余一个人在门口玩石子。

我爸问: 陆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爸妈呢?上

听见有人叫他名字，他头也不抬: 跟哥哥在游乐园里面。上

那你怎么不一起去?上

我妈说钱不够，只能买三个人得门票，让我在这等他们。上

听到这个回答，我爸妈都惊呆了。

陆余就比我大 1 岁，今年才 7 岁，他们父母竟然也放心。

爸爸把陆余手里的石子扔了，然后拍拍他身上的灰。

走，我带你进去玩。上

我们今天正好多带了一个人的钱。上

那天，我们四个人都玩的很高兴。

有的项目我太小害怕，但是陆余一拍胸脯: 我会保护妹妹上

坐在小飞机上时，我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2

上天对我真是好，不仅让我进了游乐园，还在游乐园门口白捡一个哥哥。

陆余也很开心，一直紧紧地牵着我和爸爸的手。

但就在等妈妈上厕所的一小会儿，陆余不见了。

等我们找到他时，他被一个男人一脚踢中肚子，蜷缩在地上。

鼻青脸肿，却一声不吭。

我爸红了眼，上前拉开男人，护着陆余。

老陆?上

老赵?上

那男人竟然是陆余爸爸，我爸公司的同事。

一通解释下，我爸才明白，原来老陆带着一家四口来游乐园玩，在买票时突然被人偷了钱，陆阿姨钱包虽然没有被偷，但钱只够买三张票，于是就让陆余在门口等他们。

现在突然在游乐园里看到他，以为是他偷跑进来的，正在教育呢。

谁家教育 7 岁小孩，是把他按在地上踢呀?上

妈妈抱着我，小声地嘟囔。

3

陆余被我爸抱在怀里，眼眸下垂。

老赵呀，周一去公司我就把钱还给你，今天谢谢你了。上

他这样说着，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陆余: 还不快跟我走，丢人现眼的玩意。上

说着就强硬地把他从我爸怀里扯出来，陆余不愿意，紧紧拉着我爸爸的手:

叔叔，我可以做你们的儿子吗?上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接踵而来的是男人的暴怒和女人的怒吼。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要当别人的儿子。上

今天就跟我回去，老子不打死你不姓陆。上

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巴掌震住了，等反应过来我爸急忙护着陆余。

老赵，我念你是我家老陆的同事不愿多说，但是我们的家务事，希望你不要插手。上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张嘴就指责。

她怀里抱着一个胖小子，穿着精致，起码 9、10 岁，嘴里还不停地塞着汉堡包，吃得狼吞虎咽。

还说没钱买票，我都吃不起汉堡。

你们不能因为生不出儿子就扒着我的儿子不放手吧?上

我爸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抱着陆余的手松了一些。

我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撒泼打滚: 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上

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起。

我爸心疼我，上前跟老陆商量。

本来老陆不想答应我爸，但是大儿子把吃一半的汉堡往地上一扔:

爸爸，我不喜欢他，走。上

就这样，陆余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可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最开始的笑容。

4

回家时，在院子里遇到三五扎堆的婶子们，她们看着我们带着陆余，捂嘴笑。

我路过时拦着我，充满恶趣味地问我: 赵里里，你妈要是认了陆余当儿子，她以后就不要你喽。上

正好这时陆阿姨买菜回来，她一把揪住陆余的耳朵，指桑骂槐:

我这个小儿子，我就算扔了也不会便宜别人的。上

说完鼻孔出气，扭着腰回了家。

那时候还实行计划生育，陆余家已经生了个男孩，本来是想再拼个女儿，以后给大儿子换彩礼。

哪知道生出来是个男孩。

男孩就意味着以后不仅不能用彩礼补贴大儿子，还要给他买车买房，给彩礼。

又因为是二胎，给了一大笔罚款。

可院子里的人都说他们家好福气，别人家想生儿子还生不出，哪像他家一生一个准。

这些长舌妇总是当着我妈说这些话，就是想气我妈，说她生不出儿子。

但他们要失望了，我妈最宝贝我了。

在别人都只能穿自家缝制的衣裤时，我早早地就穿上了橱窗里的公主裙。

每当这时，其他小朋友都会很羡慕我，尤其是陆余。

因为他总是穿着破旧又不得体的旧衣服，灰头土脸。

又因为我们是邻居的关系，我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玩。

他身上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伤。

陆余的哥哥叫陆智勇，是个备受宠爱的孩子。

我曾不止一次看到他把陆余当狗骑，9 岁却一百斤的他几乎把瘦弱的陆余腰给压断了。

每一次我都上前推倒陆智勇，可是我们体型相差太悬殊，不仅没有把他推倒，还给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陆智勇更加耀武扬威，变本加厉地欺负陆余。

我妈悄悄给陆余上药时，他还想缩进衣服里藏起来。

可他那几件他哥哥淘汰下来的旧衣服早就破洞了，遮无可遮。

好几次我吃着棒棒糖，看见我妈对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抹眼泪。

哪有这样当人父母的?上

陆余从来没有被爱过，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妈眼角，笨拙的安慰: 阿姨我没事儿，不疼的。上

一片沉默后，他试探性地抬头问: 阿姨，如果我是你的儿子该有多好啊?上

还没等我妈回答，他却先落了泪。

5

陆余不止一次悄悄跟我说，他以后一定要逃离他爸妈，真的当我哥哥。

那时我们还太小，不清楚血缘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可切割的。

于是我们拉钩，又对着游乐园的大门磕了三个头，正式结拜为兄妹。

但我们两个小孩实在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时间一晃我就读二年级了，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

名字倒是很好听，叫张景之。

但一点都不讲究个人卫生，他流着长长的鼻涕，一吸，又把鼻涕吸回去。

我不喜欢他，可是老师让他坐我后面的座位。

他总是喜欢找我说小话，害我被老师骂了很多次。

但我要是不理他，他就扯我辫子。

有一次把我扯疼了，气得我直接趴在桌子上哭。

路过我们班的陆余听到我的哭声，直接就冲进班里。

弄清发生什么事后，他扭曲着脸把张景之拉到垃圾堆边上。

不知道对着他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再回来时，张景之竟然给我道歉了。

说不该找我上课说小话，也不该扯我辫子，让我原谅他。

压在我心里这么久的事，就被哥哥一下子解决了。

班上的同学得知这是我哥哥后，都羡慕地围着我，让我给她们讲讲有哥哥是什么感觉。

我高兴坏了，放学后，拿出我爸才给我的旺仔牛奶糖，递给陆余:

陆余，今天就来我家当我哥哥吧。上

他一愣，眼眶蓄满泪水，却只是摸摸我的头，走了。

他大我一岁，很多我云里雾里的逻辑，他却已经看清。

我看着手里他没有接的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忧伤。

6

当晚我又听见隔壁女人的怒骂声和棍棒打在肉上的闷哼声。

自从陆余上学后，他挨打的次数就直线上升。

他考试刚及格要挨打，他哥哥考试不及格也是陆余挨打。

院子里好事的大婶对他妈说: 你这小儿子比你大儿子聪明多了，至少及格了。上

晚上，陆余就会挨打。

你那什么眼神?你得意个什么劲?上

接下来就是更重的棍棒声。

想起游乐园门口磕的三个头，以及陆余今天才帮了我，我决定美救英雄。

只可惜爸妈今天都上夜班，我怕我去救他，陆阿姨拉着我一块打。

于是我撒谎了，我说我一个人害怕，想在他家等爸妈。

7

坐到他家沙发上，我才明白陆余为什么挨打，不是因为考试。

而是因为陆智勇说他偷吃自己的旺仔牛奶糖。

我一下子站起来，脱口而出: 不可能上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爸就带回来了 5 颗，没了 3 颗，不是他吃了难道还是我吃了不成?上

说着陆阿姨音量陡然增大，又拧着陆余的耳朵要他给大儿子道歉。

我想要替他辩解，他却冲我摇头，眼睛如一汪死水。

我冲上去一口咬住陆阿姨的手臂，她吃痛，甩开了我。

大力带着我后脑勺撞到墙上，耳边嗡嗡作响。

陆余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依旧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陆叔叔下班回来了，门打开正对着我家的门，以及我父母诧异的眼神。

下一秒，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到我爸妈，我才委屈地开口: 妈妈，陆余没有偷吃旺仔牛奶糖。上

我可真奇怪。

明明刚刚挺坚强的，怎么现在一看到爸妈就忍不住落泪?

8

医生说我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

陆阿姨一家来看过我，想要给我道歉，但我不愿意见她，只让陆余进来。

我握着他的手，很讲义气地给他保证: 你放心，我会证明你没偷吃的上

这是第二次，我看他红了眼眶。

他把头埋在被褥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把他帮我教训扯辫子的男同学，又拒绝我的旺仔牛奶糖的事告诉了我爸妈。

他们揉揉陆余的头，一个劲地夸好孩子。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摊上这么一堆垃圾父母?上

这天后陆阿姨就开始仇视我们家，准确来说是讨厌我。

可我爸升职了，刚好压陆叔叔一头，我又是个小孩，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9

陆余为了逃离原生家庭做的第一步努力就是: 开始自己存钱。

可他年纪太小，找钱的唯一渠道就是捡垃圾。

暑假我们一家旅游回来时，却看到陆余在翻垃圾桶。

我妈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别人扔的饭菜，立刻扔了就想躲。

陆余很要强，我妈不止一次跟他说过如果需要帮助就来敲门，可他长大后便不再说要当我妈妈儿子这种话。

我妈把他带回家，洗干净，穿上我的新衣服。

这是里里新买的衣服，一次都没穿过，你先穿着，晚点阿姨再出去给你买。上

他明明比我还大一岁，但瘦弱得穿我的衣服还大一号。

等我妈做好饭，让他坐上桌时，他却端着碗躲在厨房角落去吃。

该死的，他们平时都不让你上桌吃饭吗?上

陆余小鹿一般的眼里满是迷惘: 妈妈说我脏，不能上桌子吃饭。上

胡说，哥哥最干净了上

在我们再三哄骗下，他才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我们不停地给他夹肉，他怯懦地看了我妈一眼，在我妈的鼓励下，才开始狼吞虎咽。

可怜的孩子，饿了多久了?上

原来他爸妈也带着大儿子出去旅游了，依旧用着钱不够的理由，把陆余一个人留在家里。

只给他留了十块钱，陆余天天啃馒头，还是不够用。

饿得头昏眼花的他只能去捡垃圾吃。

当晚，我妈就让他睡在我家。

在我又哭又闹、威逼利诱下，我妈终于同意让他跟我睡。

床上，我拉着他的手，躲在被窝里偷偷笑。

嘿嘿，我也是有哥哥哄睡的人了。上

10

陆余在我家住了好几天，我快乐又头疼。

快乐是因为他总是带我到处玩，院子里树上的枝丫在他手里都会变成一个弹弓，而且我有哥哥了，其他小伙伴都很羡慕我。

头疼是因为吃了晚饭，他便守着我做作业。

他说，小孩是挣不到钱的，只有读书才能有奖学金。

他要努力读书逃离那个家，我是女孩子，要多读书傍身。

可怜我才三年级，就跟着他背古诗，学数学题。

这样快乐的日子，在他爸妈回来时戛然而止。

清晨，我就听到门外骂骂咧咧的。

陆阿姨找上门来，说我们拐卖他儿子。

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想要拐卖我的儿子。上

我告诉你，你生不出来是你上辈子干的缺德事多了，这辈子才断子绝孙。上

辱骂声引来了好事的左邻右舍，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妈毫不示弱回击: 我拐卖?要不是我，你小儿子都饿死了。上

看着周围人声音陡然增大: 要不是我回来遇到你儿子捡垃圾，我还不知道，你带着大儿子出去玩半个月，只给他留 10 块钱。上

你这是要杀人上

院子里的人七嘴舌，对着陆阿姨指指点点。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对他要你管。上

我看你就是生不出儿子心理阴暗。上

那时候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是件很大的事，所以她以为这是我妈的痛处。

陆叔叔脸上挂不住，出来制止了这场战争，又驱散看热闹的人。

对着我爸说: 老赵，这是我的家务事，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指手画脚的。上

陆余躲在门后，尖着耳朵听。

你要是确实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把他给我，我们来养，你别作践他。上

陆余听到我爸说这话时，眼睛都亮了。

可下一秒，他妈的尖叫声打破了希冀。

不可能，我的儿子，凭什么拿给你?你老婆生不出儿子，就想来抢我的。上

我饿死他，都不给你上

这场闹剧最后以陆余被带回家结束。

这天后，他妈不仅苛待他，还不许他跟我说话，更不许他来找我爸妈。

11

陆余养成了寒暑假去捡垃圾的习惯，但不是捡吃的，而是捡废品去卖。

陆余读书靠着义务教育，平时开销就靠自己捡垃圾卖钱。

我妈每次想把他带回家，让他吃一顿饱饭，都会被他拒绝。

但我妈依旧默默地帮助他，告诉他的小学老师，自己给他出生活费，让他能在学校吃一口饱饭。

等上了初中，如法炮制。

我也开始读初中了，但成绩一直在中上游徘徊。

这几年我们两家关系很差，但我依旧是陆余的小跟班。

他上学的时候会在他爸妈看不到的拐角等我，放学后也会让我先回家，自己等一会儿再走。

周末他还会让我去学校自习，给我补课。

他像颗种子，疯狂地吸收着水分与营养。

他虽然还是会叫我妹妹，但再也不会说要当我妈的儿子这种话。

时间让我们都明白，扯他出泥潭的只有他自己。

我不行，我爸妈也不行。

扯我辫子的张景之长大以后，鼻涕再也不乱流，长成了喜欢打篮球的阳光帅小伙。

他成绩比较好，跟我不在一个班。

自从发现陆余偷偷给我补课后，他也加入进来，非要一起补课。

陆余没说什么，但我意见很大，他成绩这么好了还需要补课?

我们俩每到周末，就跑去听陆余给我分析错题原因。

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到了陆余初中毕业。

12

陆余毕业那天，他妈不准他去读高中。

我踩在张景之肩膀上，扒拉着陆余家的窗户，亲耳听到的。

陆阿姨让陆余跟着他表哥南下打工。

一个月在厂里能挣 3000 千呢。上

爸爸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这几年不仅没有涨工资，反而集体降薪。

要不是我妈离职出来自己做点小生意，我家也早就入不敷出。

可陆阿姨一直都是家庭主妇，一整个家庭的开销全都压在陆叔叔一个人身上。

屋子里烟雾缭绕，陆叔叔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良久才站起来: 你妈说得对，你也要为家里考虑。上

那时候门总是开着通风，每家每户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其实彼此根本没有秘密。

路过的大婶们提着菜站在门口一起跟着劝:

陆余，你长大了，成绩也不怎么样，就不要浪费钱了。上

就是，你抬头看看，你爸妈都有白头发了。上

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那么自私。上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陆余反抗。

他挥开他爸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几乎用怒吼:

我都看到了，看到我哥准备出国填的表格上

又看向门口反问: 他们有白头发了跟我有关系吗?我这些年一直在捡垃圾，你们都瞎了吗?上

陆叔叔一愣，似乎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地扯开遮羞布。

他妈有些恼怒，给了陆余一巴掌:

你哥成绩比你好，我们不让他出国，难道让你这个榆木脑袋出国吗?上

我要气死了，想冲过去帮陆余，但是身下的张景之坚持不住，我俩双双掉在地上。

摔了个狗吃屎。

13

正巧遇到我爸回家，问清楚什么事后就带着我去帮陆余。

陆阿姨把陆余关在厕所里，气势汹汹地警告我爸:

老赵，我们家老陆应该跟你说过吧，这是我们家务事，你管不着。上

我很早就明白，打人有面子抹不开，但我没有。

你才成绩差，哥哥比谁都厉害，他是年级第一上

陆阿姨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紧闭的厕所门:

他?还年级第一，一个不及格的玩意儿，就是茅厕里的一坨屎。上

我是他妈，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上

她话音刚落，一个戴着眼镜、身着西装的男人敲门，问: 这是……上

他话还没说完，陆阿姨就殷勤地把他迎进来: 周校长，您来了?上

还不忘扭头跟看热闹的人解释: 这是智勇的校长，肯定是智勇成绩好，来通知我们去美国了……上

周围一片羡慕、夸奖声。

周校长却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1 栋 5－2。上

没错没错，周校长，我上周还带了智勇去你办公室的，还记得不?上

周校长恍然大悟: 是你呀，都姓陆，你有两个儿子?上

哎，是呀，我大儿子也就是智勇成绩很好，小儿子陆余一天天的不及格……上

周校长终于听出了不对劲: 等等，我要来找的是陆余。上

我赶紧把厕所门打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陆余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校长很生气: 这可是我们市的状元，你们就这么对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