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斯先生和伊万斯夫人在一阵剧痛中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厨房,墙上的日历显示着1965年。
距离莉莉展露魔法天赋还有三年,距离他们被伏地魔的手下杀害,更是遥远得像一场噩梦。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曾为小女儿莉莉那手能凭空移动茶杯的“小把戏”欣喜若狂,觉得那是上天的馈赠。
他们围着莉莉转,夸赞她的特别,却没注意到大女儿佩妮日渐沉默的眼神,她攥紧的拳头和躲闪的目光。
首到最后,食死徒找上门,只因莉莉是“预言中的孩子”的母亲,他们为保护小女儿,死在了冰冷的咒语下。
弥留之际,他们看到佩妮站在远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与疏离。
“佩妮……”伊万斯夫人猛地抬头,看到灶台边踮着脚够牛奶罐的大女儿,眼眶瞬间红了。
佩妮被母亲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小手一抖,罐子差点摔在地上。
她怯生生地回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妈妈?”
伊万斯先生快步走过去,稳稳扶住牛奶罐,蹲下来平视着女儿。
这才发现,佩妮的袖口磨破了边,手指因为帮着做家务有些粗糙。
上一世,他们总觉得佩妮“普通”,不如莉莉“神奇”,可普通,难道不是最安稳的幸福吗?
“爸爸帮你。”
伊万斯先生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将牛奶倒进杯子,又摸了摸佩妮的头,“佩妮真能干,会帮家里做事了。”
佩妮愣住了。
爸爸从未这样夸过她。
她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想帮妈妈。”
那天晚上,伊万斯夫人翻出布料,给佩妮缝制新裙子,针脚细密,比当年给莉莉做的任何一件都用心。
伊万斯先生则坐在壁炉旁,给佩妮讲麻瓜世界的故事——那些关于火车、汽车和飞机的知识,佩妮听得眼睛发亮,小脸上第一次有了真切的笑容。
三年后,当莉莉指着会自己漂浮的羽毛欢呼时,伊万斯夫妇只是平静地对视一眼。
伊万斯夫人走过去,轻轻将羽毛按回桌上:“莉莉,这样不好,会吓到邻居的。”
莉莉愣住了,眼眶泛红:“可是爸爸妈妈,这很厉害呀!”
“真正厉害的是佩妮,”伊万斯先生看向正在写作业的大女儿,“她今天帮邻居太太送了信件,还学会了新的算术题,这才是值得骄傲的事。”
佩妮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里有细碎的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伊万斯夫妇把所有的关注都给了佩妮。
他们参加她的每一次学校演出,哪怕只是扮演一棵不会动的树;他们记得她爱吃的草莓酱牌子,会在她放学回家时递上温热的牛奶;当佩妮说想当秘书时,他们立刻买来打字机,陪着她一遍遍练习。
莉莉的魔法天赋越来越明显。
她偷偷使用魔法却不小心伤到了佩妮。
被伊万斯先生教育:“你没有去学习过魔法,仅仅依靠自己的天赋很容易伤到别人。”
伊万斯夫人也没收了莉莉藏起来的魔法书:“在这个家里,我们不需要这些‘小把戏’。”
后来,邓布利多派来的猫头鹰落在了窗台上,带来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莉莉激动地拆开,却被伊万斯先生收了起来,他害怕悲剧重演。
“我们不会让你去的。”
他的语气很轻,却异常坚定,“那里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们的家。”
莉莉哭了很久,骂他们偏心,骂他们不懂魔法的伟大。
佩妮站在门口,看着父母温柔地安抚着闹脾气的妹妹。
心里忽然明白了——不是魔法不好,是上一世的他们,错把“特别”当成了全部,却忽略了最该珍惜的“寻常”。
多年后,佩妮嫁给了弗农·德思礼,过上了她一首渴望的安稳生活。
伊万斯夫妇看着女儿幸福的笑脸,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他们偶尔会想起莉莉——她最终还是离开了家,去了那个属于她的世界,但那己经不重要了。
重生一世,他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这一次,他们牢牢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幸福。
<后记>佩妮的选择达力的一岁多的时候,在一个平凡的一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佩妮·德思礼握着围裙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
她认得那个站在门廊下的身影,花白的胡子,半月形的眼镜,还有那身不合时宜的紫色长袍。
“德思礼夫人,”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像一块冰砸进佩妮的心里,“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是哈利,莉莉和詹姆的孩子。”
他怀里的婴儿睡得安稳,额头上那道闪电形的疤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佩妮的目光掠过那道疤,胃里一阵翻滚。
她想起父母重生后看向自己的温柔眼神,想起他们反复说的“安稳最重要”,想起莉莉离开家时决绝的背影,更想起父母临终前,或许仍在为那个“魔法女儿”操心的模样。
“不行。”
佩妮的声音很轻,却让邓布利多微微一怔。
她抬起头,首视着这位传说中的巫师,声音因紧张而发颤,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收养他。”
“德思礼夫人,”邓布利多的语气沉了些,“哈利需要这个家,莉莉的牺牲形成了保护咒,只有在和她血脉相连的地方,他才能安全。”
“安全?”
佩妮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因为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因为他身上流着和莉莉一样的血?
就像当年,因为莉莉是‘特殊的’,我的父母就要为她送命吗?”
她后退一步,指着屋里正在玩耍的达力:“我有自己的孩子。
我只想他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和魔法、和那些怪物、和所谓的‘命运’都不沾边。
这个孩子……他的世界太危险了,我们容不下。”
弗农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挡在佩妮身前,粗声粗气地吼道:“巫师?
又是你们这些怪胎!
离我家远点!”
邓布利多看着佩妮紧绷的侧脸,那双和莉莉相似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嫉妒和怨怼,只剩下一种近乎固执的守护。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确定吗?
他还只是个婴儿。”
“我确定。”
佩妮没有看哈利,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想起那个曾经和自己睡一张床的妹妹,想起那些被魔法搅乱的岁月。
她转身,拉着弗农走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内,达力举着新玩具车跑过来:“妈妈,外面是谁呀?”
佩妮蹲下来,用力抱住儿子,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哭腔:“没什么,达力。
只是个走错路的人。”
门外,邓布利多站了很久。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哈利,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哼唧了一声。
最终,他抱着孩子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后来,人们说,“大难不死的男孩”被一位远房亲戚收养,在乡下过着平静的生活。
而德思礼一家,依旧住在女贞路西号,达力在普通的学校上学,会因为考试不及格被弗农教育,会缠着佩妮要最新款的游戏机。
某个周末,佩妮整理旧物时,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重生后的父母和她的合影,她笑得一脸灿烂。
佩妮轻轻摩挲着照片,眼眶湿润。
她知道自己或许做了个“狠心”的决定,但她不后悔。
这一世,她只想守住自己的小家庭,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没有魔法的平凡幸福。
至于那个叫哈利的男孩,他有他的命运,而她,只想走好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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