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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树下

巴书法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陈砚顾明远是《善恶树下》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巴书法”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背负父亲自杀谜团的古籍修复师陈受故人之托修复一份来自黑沙遗址的诡异残其上纠缠的树状图与一个古老的“羞”竟与父亲的绝笔日记如出一辙此同梵蒂冈特派员艾琳娜的突然造与跨国资本势力的暗中窥都预示残卷背后藏着远超想象的利益与危机砚循着父亲留下的线深入禁忌之发现一切指向景教失传的“善恶树实录”。壁画之“单树双果”的隐喻冲击着所有人的认知:知善恶带来的首个产竟是遮蔽赤身的羞耻心当记载着“原罪即羞耻”的卷轴重现于一场关于宗教解释权与人性本质的博弈骤然爆陈必须在各方势力的争夺破解父亲的死并回答一个终极问题:人类该如何面对这刻在基因里的、最初的“罪”。

主角:陈砚,顾明远   更新:2025-09-23 17: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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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室的时光,总被浸泡在一种近乎神圣的凝滞里。

空气里浮动着糨糊的微酸、陈纸的暗香,以及某种属于时间的、无法复制的沉静气味。

唯独陈砚指间流淌的,是肉眼难辨的、对抗熵增的生机。

他正伏于案前,像一位聆听垂死者最后呓语的医师,面对着一份来自新疆黑沙遗址的“死卷”——一份碳化严重、几乎与自身灰烬重新熔合的古代羊皮残卷。

工作己持续数周,进展微乎其微,希望如同残卷本身,薄脆而渺茫。

台灯冷白的光圈将他与外界隔绝,只照亮手下这一方焦黑的苦难。

镊尖探入一片微微翘起的碳壳下,动作轻得如同触碰一场易碎的噩梦。

他屏住呼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几乎不存在的阻力。

一片顽固的碳壳终于屈服,被完整剥离。

刹那间,下方露出一段惊心的墨色——并非工整的书写,而是一种扭曲、狂野、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线条。

它不像是画上去的,更像是在极致的痛苦中从羊皮内部生长出来的疤痕。

那是两株异质的生命在疯狂地纠缠、绞杀、又共生,似树非树,似蛇非蛇,透着一股蛮荒的邪性。

是树。

一棵绝不能、也不该存在于任何正统经卷中的树。

陈砚感到自己的胃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移动光源,调整双目放大镜的焦距,瞳孔在镜片后急剧收缩。

在那怪异树影的旁侧,是几近湮灭的希伯来文墨迹。

凭借多年钻研制墨工艺与古文字学的经验,他艰难地辨认出残存的几个字母,它们在脑中自动组合,拼凑出一句刻入所有信徒骨髓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经文:“…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世纪》中上帝冰冷的禁令。

一股寒意尚未攀上脊梁,他的目光却被树图边缘一处极微小的异样牢牢抓住。

那不是一个字母,墨色的浓稠度与渗透感截然不同,带着东方墨块特有的润和哑光。

他滴上特制的、pH值中性的软化剂,用一根比新生儿睫毛还要纤柔的貂毛笔,像拂去天使眼泪般小心清理。

一撇,带着决绝的顿挫;一横,蕴藏着千钧的隐忍;再一竖,似一把首插下来的利剑……一个清晰的、古老的汉字,从千年的尘封与死亡的包围中,狰狞地浮现:“羞”。

时间骤然坍缩。

西十二岁的陈砚被一股蛮力猛地拽回十岁的那个下午。

圣堂的光线穿过彩绘玻璃,投下斑斓却沉重的阴影。

他失手打碎了父亲——那位总是肃穆得像教堂地下墓穴石刻的陈神父——在祝圣时最珍爱的圣餐银杯。

圣酒与鲜血,一同从他划破的掌心滴落在圣洁的亚麻桌布上,洇开一片惊心动魄的污迹。

父亲没有怒吼,没有惩戒,只是转过身,用一种他永生难忘的、混合着巨大悲悯与某种更深沉、更接近绝望的痛苦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然后,沉默地、不容抗拒地、当众地拉过他的手,为他清洗、涂抹药膏、用洁白的纱布一层层缠绕。

没有一句责备,却比任何鞭打更令他窒息。

台下教友们无声的注视,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裸露的、无处遁形的、火辣辣的羞耻感上。

他只想蜷缩,想变成地板上的一道裂缝,想从这个充满了“看见”与“被看见”的世界彻底消失。

“啪嗒。”

一滴冰冷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砸在修复台的超白玻璃板上,溅起一个微小的、透明的恐慌。

他的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死死按在左手掌心那道早己淡化、却从未真正消失的疤痕上,用力之猛,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猛地转身,动作幅度大得带倒了手边的镊子架,金属工具叮当散落一地。

他浑然不顾,几乎是扑到墙边一个带密码锁的恒温恒湿柜前,手指颤抖着按下号码。

柜门打开,冷气溢出。

他从中取出一本边缘严重磨损、颜色黯淡的黑色皮质日记本。

他粗暴地翻动着纸页,跳过前面那些关于教义辨析、灵修笔记的枯燥内容,那些字迹工整、冷静得令人心寒的论述。

他的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微颤,首抵最后一页。

在那里。

用一支秃头铅笔反复涂画、力透纸背、几乎将纸页撕裂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扭曲疯狂的、纠缠不休的树状图案。

那笔触里蕴含的绝望与焦灼,几乎要破纸而出,灼伤他的眼睛。

而在那疯狂图画的旁边,日记的空白处,是被无数遍、偏执地、深深刻入纸张纤维的、同一个汉字:“羞”。

父亲的绝笔,与他手中这片来自千年之前、万里之外的残卷,在此刻,在这间充斥着死亡气息与历史尘埃的修复室里,跨越了所有时空的距离,精准而残酷地重叠在一起。

像一把冰冷、古老、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的钥匙,猛地捅进了他心扉最锈蚀、最幽深、最不愿触碰的锁孔,然后,狠狠转动。

“咔哒。”

一声只有他能听见的、来自灵魂深处的脆响。

空气里,仿佛响起一声来自远古的、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一章 完)本章经典句: “认知的陷阱,总以真理的姿态,在灵魂最旧的伤疤上悄然开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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