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边陲,马邑城。
风沙卷着枯草,刮过土黄色的低矮城墙。
秦浪蹲在官署后院的墙角,拿着一把秃了毛的扫帚,有气无力地划拉着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肚子饿得咕咕首叫。
“造孽啊…”他内心哀嚎,“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就是将相,最次也是个富家少爷。
我倒好,穿成个破落军户,爹妈死得早,就剩个空名头,天天在这扫大街!
系统呢?
老爷爷呢?
金手指呢?
毛都没有!
老天爷,我就想混口饭吃,安安稳稳活到老死,这要求不过分吧?”
他正琢磨着晚上是去蹭张屠户家的下水汤,还是去骗王寡妇的半碗浊酒时——“轰隆!!”
前院猛地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木料碎裂的刺耳声音和凄厉的惨叫!
“匈奴人!
匈奴人杀进来啦!”
惊恐的尖叫声撕裂了午后沉闷的空气。
秦浪头皮瞬间炸开!
想也不想,扔掉扫帚,连滚带爬地扑向院子最深处的杂物堆!
那里堆着破旧的马车板、烂麻袋和几个空咸菜缸。
他拼命把自己塞进两个破缸之间的缝隙里,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沉重的皮靴声和叽里咕噜的狞笑声迅速逼近后院。
“搜!
值钱的拿走!
喘气的全砍了!”
一个生硬凶狠的汉语响起。
一个满脸横肉、穿着脏兮兮皮袄的匈奴兵发现了这个角落,看到了蜷缩在阴影里、瑟瑟发抖的秦浪。
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提着还在滴血的弯刀,大步走了过来。
“汉狗!
躲在这里等死吗?”
匈奴兵举起弯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完了!
秦浪绝望地闭上眼。
我就要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我才刚穿越三天!
我还没吃上一顿饱饭!
就在这生死一瞬——检测到宿主生存受到极度威胁!
‘爆装升级’系统激活!
击杀可汲取本源,提升修为!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炸响!
同时,他感觉怀里猛地一沉,一个冰冷、坚硬、极具分量的长条形铁疙瘩凭空出现,塞了他满怀!
什么玩意?!
秦浪下意识地抓住那东西,入手一片冰凉,沉得吓人。
他低头一看,是一把从未见过的、充满金属暴力美学的武器——枪身粗犷,枪管又粗又短,透着一种蛮横的力量感。
(KS-23霰弹枪)那匈奴兵己经逼近三步之内,狞笑着挥刀劈下!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秦浪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双手猛地抬起那沉甸甸的铁疙瘩,笨拙地将枪托死死抵在右肩上,左手胡乱地在前护木上抓握,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扣住了那冰冷的扳机!
“别过来!”
他发出绝望的嘶吼,猛地扣下扳机!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完全不似人间应有的恐怖巨响在狭小的角落里爆开!
枪口喷出炽烈的火焰和浓密的硝烟!
巨大的后坐力如同被一匹狂奔的野马狠狠踹了一脚,狠狠撞在秦浪的肩窝!
他瘦弱的身體根本把持不住,整个人被撞得向后踉跄,脊背“咚”一声重重砸在后面的破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整条右臂瞬间麻木!
而正前方的匈奴兵,胸口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
他皮袄下的简陋皮甲如同纸糊般碎裂,整個上半身幾乎炸開一個巨大的空洞!
血肉、碎骨、內臟碎片呈放射狀向後噴濺,將他身後的土牆染紅了一大片!
他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隨即眼神渙散,剩下的半截身子晃了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击杀练气初期蛮兵x1,修为+10!
爆出装备:KS-23霰弹枪(无限弹药)!
一股微弱但清晰无比的暖流瞬间涌入秦浪西肢百骸,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润!
他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肌肉变得结实,感官变得敏锐,甚至连视线都清晰了不少!
练气中期!
后院瞬间死寂。
其他几个正在抢掠的匈奴兵全都僵住了,惊骇地看着同伴凄惨无比的死状,又看了看秦浪手中那还在冒着青烟、造型古怪的凶器,以及他被后坐力撞得狼狈不堪的样子。
秦浪自己也傻了。
他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闻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他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但系统的提示和身体的变化让他瞬间清醒。
经验包!
杀了他们,我能升级!
我能变强!
恐惧迅速被一种奇异的兴奋取代。
他猛地抬起还在发麻的手臂,再次将那沉重的霰弹枪对准了最近的一个吓傻的匈奴兵,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恐惧和凶狠的表情:“还有谁?!
过来吃你爷爷一炮!”
剩下的匈奴兵终于反应过来,发一声喊,不是冲上来报仇,而是惊恐万状地转身就跑!
连滚带爬,互相推搡,疯了一般地冲出后院,跳上马背,头也不回地逃出城去!
战斗结束。
秦浪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看着手里的凶器,心有余悸。
很快,几个幸存的汉人小吏战战兢兢地探出头。
“秦…秦浪?
是…是你…?”
老吏声音发抖。
秦浪一个激灵,连忙把霰弹枪藏到身后(根本藏不住),连连摆手,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我!
是…是他们自己摔的!
对!
摔跤了!
撞我…我家传的烧火棍上了!
跟我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爬起来,捡起地上那匈奴兵掉落的弯刀和钱袋,嗖一下塞进怀里(实则存入系统空间),头也不回地溜了。
留下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眼神从恐惧逐渐变为敬畏和…深深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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